前朝戚太傅,又连夜编了一曲鼓舞军队士气的曲子,天没亮就开始让人跟着他唱,教会了明春堂的人,又去教顾家军,裴家军。
两日后,曲子传遍了军中,所有的人一哼上周身都是劲儿。士兵们时不时吼两嗓子,越唱越兴奋,士气确实高涨了许多,连营帐中伤员的痛吟声也减少了,一痛起来立马高歌。
裴安耳朵长出了茧子,好不容易趁着安静,歇了个午觉,廊下的赵炎一嗓子唱开,裴安眼角一抽。
赵炎丝毫不知情,推门进来,“裴兄,嫂子来信了。”
裴安昏头昏脑的瞌睡瞬间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赵炎将送信之人放进去,那人立马上前问安,禀报道,“夫人先回了临安,夫人说让堂主放心,她知道分寸,要大人一定要保重,只要大人一日活着,她和老夫人都安全。”
裴安看着跟前的送信人,目光恍惚,半晌都没回应。
同他一样,她没往回走。
回临安了
仔细一想,这样的结果,似乎并不意外,他早该想到。
之前她缠着自己要回临安时,便说过,“我既然嫁给了郎君,便是裴家的人了,郎君给我的好处我都沾了,责任我也应该背负,郎君要同阿舅阿婆两个小叔子报仇,我岂能去躲清净,待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我该如何去面对他们。”
她脑袋聪明,什么事都瞒不住她。
明知道自己回了江陵,她却仍然替他回了临安,感情固然是牵绊,但也是一道盔甲,在他放弃一切全心全意为她着想时,那个人也在为了自己甘愿冒险,给了他同等的回应,告诉他深陷其中的并非只他一人,她也在为着他考虑。
此时他担忧她安危的同时,心田又冒出了一股热流,渐渐升温,燃得他胸膛阵阵发烫,又酸又胀。
报信的人禀报完便退了出去。
裴安一人呆了一阵,慢慢地走去案前,伏案一笔一笔地写起了书信。
国公府此时定已被监管了起来,所有进国公府的信件,都会经赵涛之眼,信中没提重要之事,只写了一些琐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