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时,他便让他这辈子最痛的经历,重新再来一回。
他神色肃然起来,“安插到临安的人手,尽快到位,另外,留意朝廷的动向,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钟清点头,突然问道,“主子这一趟,大抵什么时候能回来,老夫人那边”
裴安明白他的顾及。
他出门越久,皇上的疑心便会越重。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皇上疑心一起,头一个打主意的,便是国公府的老祖母,拿她来以此牵制他。
但太早有动作也不行,会打草惊蛇,更会让皇帝疑心,只有等到最后一刻,他才能动国公府。
想起临行前,祖母对他交代的那番话,他眼中到底有了几丝波动,沉默了良久,才艰难地道出一声,“等我消息。”
所有人都在等,他不能输,一步都不能错。
今日范玄以死顾了他周全,也不能让他白死了,“将范大人的尸身运回建康,等皇帝敬完猴,让人将头颅寻回来,务必给他一个完整之身。”
旁的他不能保证,这一桩仇,他必然会替他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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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谈起正事来,身上有一股不符合他年龄的稳沉,与那日骑在马背上娶她回家的那个少年郎,完全不同。
芸娘觉得,他这人当真是聪明。
在他造反这样的宏图大业面前,他曾经有过的一点小小的瑕疵,实在是不值得搬上台面。
所谓瑕不掩瑜,她被他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所折服了,心坎一软,不仅气儿没了,对他还生出了敬佩和心疼。
明春堂竟然是这么大个摊子,朝廷的钦犯和土匪搅合在了一块儿,她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