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没再逗她,笑着道,“知道,裴大人已经很好了。”
话音一落,底下又上来了几人,一到楼层,便闹出了动静声,“赶紧上酒,拿坛子来,什么破地方,喝酒还用杯子,难怪都是些孬种”
是北国人。
几人听出来了,都没再说话,这时候能到建康来的北国人,还能是什么身份。
伙计领着北国人到了座位,“客官请稍候,酒水马上就来,这喝酒用杯子嘛,是我南国的风俗,这读书之人图的是个雅兴,喜欢尝味儿”
“狗屁,满口之乎者也的臭文人罢了,肩不能挑的,手不能提的,什么尝味儿,恐怕是酒坛子捧不起来吧”
此话一出,身后几位北人跟着大笑了起来,满脸嘲讽。
外邦人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来侮辱人,没几个人心里会舒坦。适才还热闹的整层雅座,瞬间鸦雀无声,无人再说话。
裴安神色依旧平静,明阳的面色虽不如刚才好看,但还是沉住了气。
邢风面色不显,但咬紧了牙关。
只有对面的赵炎,眼中冒出了一股怒火,“腾”一下站了起来。
“坐下!”明阳一把拽住了他衣袖,却没能拽动,赵炎从雅座内冲出去,立在廊下,对着几位北人的背影,满脸怒容,斥道,“此言差矣。”
几位北人逐步,回头脸上的嘲讽之色还未褪去,颇意外地看着他。
赵炎捏住拳头,大声道,“阁下此言差矣,酒杯一为雅兴,二为律己,提醒自己不可贪杯失了仪态,而阁下所说的直接捧酒坛子饮酒之举,我南国人确实不曾有过,南国以儒学当道,视此举为莽夫粗俗。”
领头的北人愣了一下,笑道,“终于出来了个不是懦夫的。”
“可惜啊,没用。”那北人走到他跟前,一声笑完,凑近他耳朵跟前道,“你没听说你们公主要嫁到我们北国了?南国既然如此注重仪态,你们那位公主定也不俗,但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得爬上咱们皇子的床,扒光了伺候他?”
赵炎被气得面红耳赤,咬牙道,“南国主张以和为贵,重礼重义,还望阁下对公主尊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