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身子又好了吗。
听她吸了一口长气,吹着灯,裴安瞬间有了一种无力感。她以为是蜡烛么,这种油灯灯芯浸泡了灯油,就凭她那点气力,吹不熄。
他也没指望她去灭灯,明日一早得赶路,况且他那青梅竹马,估计这会子就在隔壁等着,他可没那个兴致,让人听戏。
想听,改日换个地方也行。
裴安起身先放下了两边的幔帐,再熄了灯。
光线暗了来的瞬间,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过了一会儿,又慢慢有了光亮,芸娘感觉身上的被褥盖得好像有点多。
夏天热,这一闷,久了有些热,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她轻轻地被褥底下,伸出了胳膊。
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人,也没盖被子。
雪色的绸缎,一睡下来,胸口敞开了一块儿,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芸娘心口一跳,脑子里陡然冒出那晚他赤身贴过来的画面,慌乱地闭上了眼睛,心虚之下伸手扯了一把被褥。
没想到,碰到了他搁在边上的手。
好凉。
他是不是冷了?
她刚才进净房看到了,两桶热水都在,他用冷水洗的澡。
虽说天热,但晚上用冷水,还是有些凉。
芸娘忙将身上的被褥,给他送过去了大半,感觉到被褥已搭在了他胸口上,才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正要入睡,压在被褥上的手,突然又碰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