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杀手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傅红雪在做梦。
他其实很少做梦,因为他每天的事情都安排得很满,练功总是练到深夜,早上又起的很早……所以他每天睡下的时候,都很精疲力竭。
但今天,他却在并不安稳的睡眠之中做梦了。
他梦到了自己的母亲。
他梦到自己生病了,起不来床,母亲温柔且焦急地过来,伸出自己的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一摸,又为他端来一碗鸡蛋羹,喂他吃下。
傅红雪有些怔怔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即使是在潜意识里,他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的母亲对他永远都不满意,他无论做出了什么样的成绩,她都永远皱着眉。
傅红雪很害怕发病,他的癫痫、他的瘸腿,就好似是一种耻辱的烙印一样,每一次在地上抽搐痉挛的时候,他都内疚得恨不得呕吐,恨不得去质问这贼老天:为什么?为什么?!你既然给了我这样沉重的责任,又为什么要让我是个残废!
母亲那种失望且厌恶的神色,比鞭子更让他鲜血淋漓。
傅红雪烧得满面通红,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即使在睡梦之中,他也是如此的惴惴不安。
一只手忽然伸了出来,在他的额头上抚了抚,似乎是在试他的体温。
傅红雪猛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那只温柔的手。
他的手并不小,手指很长、也很有力,即使还是个很年轻的孩子,他的手上也已因为常年的握刀而留下了一层厚厚的茧。
这样的手,正是练刀的好手。
他紧紧地抓住了抚摸自己额头的那只手,好似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