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擦出了火花,枯枝冒出了嫩芽。洋洋洒洒的飞雪离开地面,往天空倒卷而去。
路灯照亮了地面,空空荡荡的城市在夜晚的臂弯里沉睡。白色的雪花飘落到眼睫上时是凉的,在心里融化时却是热的,滚烫又鲜活。
在黑暗的地底待了十七年的蝉,破壳羽化后的生命只有七天。
光怪陆离的景色溶在一起,仿佛盛夏透过叶隙照射下来的光影。
“……你回来得好迟。”
她抬起手臂搂住萨菲罗斯的脖子,将脸埋到他的颈窝里。黑色的皮革质地冰冷,银色的长发如月光流淌而下,遮去了周围本就朦胧晦暗的光线。
提交家属申请表后,她依然维持着图书管理员的身份。萨菲罗斯很忙,时不时就得离开米德加出任务。她也有她的工作。碍于萨菲罗斯的身份,看似平行的两条线只能在隐晦的地方相交。
她的生活虽然依然两点一线,但线的末点改变了。
“你这次好像走了很久。”她说,“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可能在等他回来的过程中睡着了,和前几次一样,靠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她试着抓住他背后的衣服,但手臂使不上力气,只能松松地用手指扣着黑色的皮革。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
“解毒剂在哪?”他问她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她有没有受伤,除了脚踝上的伤口,还有没有其他伤势。
“没有那种东西。”她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想笑,也确实笑出了声,“没有解毒剂。”
“我带你去医疗翼。”
“不,”她说,“待在这。”
她对他说:“我没事,就待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