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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后走时,你在她身边对吧。”云谣问睦月。

睦月点头,云谣又问她:“本宫看望过她之后,她可说过什么?”

睦月想了想,摇头。

云谣看望皇后,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儿了,就在她看望之后,皇后还在床上挺了几个月,睦月仔细想了想,在皇后与云谣单独相处后,似乎与以往并没有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便是离开那夜。

“皇后娘娘几个月一直都受病痛折磨,唯有走的那夜异常安静,她怀中抱着从齐国公府带来的琴,是听着靡靡之音离开的。”睦月道。

云谣微微抬眉,碧玉湖上一阵微风拂过荷花带着浅淡的清香吹入了长亭内,她方才还有些酸涩的心因为睦月这句话倒是看开了许多,睦月说皇后是抱琴离开的,至少说明她在离开前放下了对唐诀的执着,更想回到过去的自己。

有的人,注定在生前如困兽,唯有临死刹那才能想通,得到解脱。

云谣想,人都是在说教他人的时候头头是道,若换成是她自己,她未必真能在闭眼前放下唐诀,她不知死过几回,还不是兜兜转转,回到了唐诀的身边。

“今日起,本宫便将你赐给齐美人了,你以后便留在她身边。”云谣说,睦月一惊,连忙跪下道谢,云谣的西瓜汁也喝完了,便起身离开长亭。

离了碧玉湖,一路往淳玉宫回去,嫣冉跟在后头笑眯眯地看向云谣,云谣朝她瞥了一眼,问:“你那是什么古怪的表情?”

“奴婢只是觉得,娘娘自谦了。”嫣冉道:“娘娘在淑妃娘娘跟前说自己不擅管理后宫,实则方才之事,娘娘处理妥当且不失仁善,当真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大胆!”云谣瞪她,嫣冉吓了一跳,瞧见云谣光是瞪她,也没有下一步举动,嫣冉知道,这是她们家贵妃娘娘吓唬她呢!

云谣果然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双手环胸,还有点儿小得意:“你也觉得我挺厉害的吧?”

“是!”嫣冉点头:“贵妃娘娘最厉害了。”

云谣眯着眼睛迎着微风,吹了会儿凉才说:“不过我不喜欢这样,人要活得自在些才好,都已经被困在皇宫了,还要逼着自己懂礼法,知进退,张弛有度,赏罚分明,解决琐事一堆,实在太累了,装成自己不习惯的模样,去说自己不擅长说的话,长此以往下去,我有与第二个齐皇后有什么不同呢。”

嫣冉顿了顿,轻声道:“娘娘不会是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