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诀回到延宸殿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便直接与两位大臣商量雪灾之事了,大雪覆盖,许多人家的门都被拦了,还有养了牲畜的也都冻死了许多,房屋上的大雪积了厚厚一层,经过融化成了巨大的冰块,也有许多房屋都坍塌了,造成了很大损失。
人祸易挡,天灾难防,户部与工部在拨银赈灾方面商量了一番,也与唐诀说了个结果,唐诀觉得可行便让他们下去尽快安排了,等人走了,天也快黑了。
唐诀坐回了位置上,桌案上堆了许多奏折,虽说现如今朝中的人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但还是有不少大事需要他来定夺,离开京都一个月的时间,朝中政务几乎堆成了山,唐诀见了有些头疼,尚公公劝道:“陛下舟车劳顿,今日还是早些歇下,明日再改吧。”
唐诀看着案上的奏折,叹了口气道:“推到明日不是还要看……”
他坐在了桌后,尚公公让人将碳炉拉近了点儿,免得唐诀受凉,当唐诀拿起一本奏折时尚公公才看见了他的手,眼神顿了顿。
唐诀的一双手上几乎每根手指都有口子,左手的手背还因为冻疮肿起了一小块,听人说冻手只要冻一年,接下来便年年冻,若不好好养着,每到冬日写字便成问题了。
尚公公出门让小喜子跑一趟太医院,叫孟太医过来给唐诀看看。
孟太医到来时,唐诀微微皱眉握着笔,以前写字快,现下速度慢了许多,字也没那么好看了。
唐诀的手上有些口子需要清理,细小的伤口还要涂药才不会留疤,尚公公与孟太医都心知肚明这伤口是怎么来的,给人当那么长时间的车夫,又是赶在一年最冷的时候,临走前京都周围百里都是大雪天,手冻了也是正常的。
孟太医涂好药后便将药放下了,唐诀继续看奏折,孟太医便对尚公公道:“这个药每日要涂三次,涂好了药后肿起的地方还要经常揉一揉,再有一个多月天便渐渐好了,到时候自然会消。”
尚公公点头,送了孟太医离开,这才站在延宸殿外朝殿内看去,唐诀的桌案上有一盏小灯,香炉飘烟,碳炉散热,他今夜恐怕是不会睡下了,明个儿一早上了朝还有更多事儿需要唐诀亲自把关的,恐怕有一阵子不能往淳玉宫走动了。
唐诀当真是一夜没睡,次日天才微微亮他便穿戴好朝服往议政殿去上早朝了,尚公公跟着,临走前问了小刘子一句:“淳玉宫那边的人可到齐了?”
“所有的宫女、太监昨个儿太阳落山前便到齐了,只是那公主跟前没个伺候的人,迢迢姑娘还在陈昭媛身边,内侍省的人不敢去问啊。”小刘子道。
尚公公皱眉:“苏公公现下身体不好恐怕时日无多想回乡了,陛下也给他这份殊荣,待到苏公公走后,大内总管这个位置便是咱家的,小顺子没了,你比小喜子又跟在咱家身后久些,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咱家现在的位置又如何能放心交给你啊?”
小刘子一听,顿时打了个激灵,脸上挂着笑点头道:“师父放心!奴才一定办好!”
小刘子不知道这姬国来的和亲公主是什么大人物,不过他长了眼,会看,在延宸殿前待了这么久,谁像谁,谁能得宠,他心里也有数了,小喜子是个傻的,他可一点儿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