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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死人可是事实,若非那名宫女挡在太后身前,恐怕宫中丧钟早就敲响了!”殷太尉说完,议政殿内鸦雀无声。

周丞生道:“太尉大人言语过激了,依臣看,食素节太和殿之事的确非同小可,可重要的还是陛下的身体,太医院的人既然无能,无法治好陛下的头疼,不如陛下广贴皇榜,在民间寻名医来京中为陛下看诊,陛下以为如何?”

云谣不动声色地朝殿中那一唱一和的两人看过去,红白脸配合得倒是好,殷太尉发火,周丞生假装劝说,实际上是在把唐诀往另一个火坑里推,他若真的广贴寻医告示,不就是昭告天下他的确有疯病,那食素节杀太后一事,即便未成,也算落实了。

好在,好在唐诀与殷太后互惠互利,愿意暂且放下往日仇恨。

也好在唐诀聪明,知道称病不上朝,否则太后那边还悬着,这边朝中又逼他,他的处境就难看多了。

“朕以为……不如何。”唐诀歪着身体,单手撑着额头道:“周爱卿所言,朕听不懂,非但你的话朕听不懂,就连太尉的话,朕也听得稀里糊涂的。”

“陛下此话何意?”周丞生问。

唐诀坐直,一脸疑惑,当真像是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朕才想问,二位爱卿之话又是何意?那日食素节上,朕的贴身御侍不知被谁收买,居然妄图行刺太后,将太后吓得险些晕了过去。朕为救母后,夺剑杀人,宫女已死,可朕毕竟也是首次亲手杀人,心中惶惶,余惊未了,与太后一同病了,这才辞了早朝二十余日。”

唐诀伸手擦了擦眉毛,睁大双眼抬眉看向台下二人:“二位爱卿说宫女死,确有其事,太后受了惊吓,也确有其事,朕病了不能早朝,更是确有其事。至于朕的头疼病,早些年太医便说好多了,有药可医,又何须再多此一举,朕知周爱卿关心朕,朕无大碍,太尉啊,你担心太后,朕也早有安排。”

说罢,他伸手指向礼部尚书道:“严爱卿。”

礼部尚书站出来,朝周丞生看了一眼,道:“臣在。”

“太后病愈,东门祈福一事,可要快快安排下去啊。”唐诀叮嘱。

“臣遵旨。”

唐诀演得好一出偷天换日,还是明着在朝堂之上给改了那日食素节真正发生的实情,朝中人皆不是傻子,即便多数人以殷太尉马首是瞻,可唐诀此番说辞,即便是殷道旭有意刁难,也不能再争辩实情。

只要太后所言,与唐诀所言一致,殷道旭口中吐出的实情便是指鹿为马,周丞生都含笑退下不再开口,百官也不敢站出来特地去打皇帝的脸,说他所言都是假话。

唐诀有意歪曲事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加上食素节已经过去多日,大事也变成了旧账。

那天在场的官员听到了许多不该听的话,也看见了许多不该看见的画面,皇室秘辛,不但关乎唐诀的疯病与否,还关乎着先皇、孝娴皇后、宁妃与当今太后的声誉,自然能少一事就不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