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谣摇头:“不算深,但秋夕平时为人不错,奴婢觉得……不像是她纵的火。”
“何以见得?”唐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云谣抿嘴道:“若陛下能信一信奴婢不是纵火之人,那秋夕应当也不会是了……今日奴婢与秋夕一同从赋竹居出来,荷包耗时过久,奴婢到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秋夕陪着奴婢出来,手中什么也没带。从太阳落山到雁书楼失火,总共不过两刻钟,这两刻钟内,奴婢一直在宫门处等陛下,秋夕在凉亭处等奴婢。”
“这又如何?”唐诀问。
云谣道:“奴婢虽不太了解情况,但方才尚公公说的话还是听清楚了的,尚公公道是齐婕妤的侍女依绿瞧见女婢在雁书楼里,这才去告知尚公公,尚公公领人过来,火势已起。实则奴婢在跑向雁书楼之前,在延宸殿附近碰见了齐婕妤,如果奴婢没猜错,当时奴婢与齐婕妤分开,她便跟在了奴婢的身后。”
“齐婕妤跟上前,依绿通报尚公公时,雁书楼并未失火,秋夕也还在凉亭,雁书楼与延宸殿相距不远,一个来回,至多一刻钟。大火平地无法燃烧,必然有可助燃烧的东西,比方说火油,大片布匹,干木材之类,火油秋夕若接触了,身上定留有味道,若是布匹木材,除非雁书楼里本就有,否则以秋夕一人之力,难以在一刻钟内找到,搬来,点火,再重新回到凉亭。”云谣说到这儿,抬头朝唐诀的方向看去,恰好瞧见那人也正好在看自己。
云谣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这双眼让她的心里漏了一拍。
“依你之意,齐婕妤才是纵火的人?”唐诀问。
云谣顿了顿,她只是想把纵火与自己撇开,也没有想要嫁祸到别人头上的意思,她是很讨厌齐婕妤,这人还打死过自己,但没有真凭实据,云谣不能诬陷别人。
故而她说:“奴婢不知谁是纵火之人。”
“好,今日之事便如此了,你回赋竹居去,不过你那宫女朕得再审审。”唐诀说完,轻轻挥了挥袖子。
云谣最多也只能为秋夕辩解到这儿,至于唐诀信或不信,就看他自己了。
一步踏出了延宸殿,刚出延宸殿门,云谣便瞧见别尚公公叫来的齐婕妤。
齐婕妤脸色不好看,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她瞧见云谣时还朝云谣瞪了一眼,与云谣正要擦肩而过,她便道:“我知火是你放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了雁书楼,此番进延宸殿,我必向陛下告知。”
云谣朝她看了一眼,果然讨厌的人只会越来越讨厌。
云谣知道此番她和齐婕妤在纵火之事上都有嫌疑,结局谁好谁坏还未可知。不过云谣占了一点便宜,她自始至终都在雁书楼后方,有人纵火时她已经与唐诀一同离开,在这一点,唐诀应当会偏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