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慈生这才看到萧望勉一只手上拿着水,单手将慈生的脚踝捉住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萧望勉拿来水,是要给他洗脚。
苍白修长的大手牢牢禁锢住他的脚腕,就像是脚铐一样令人挣脱不开。
刚刚白净的足上沾染了一点泥土,现在被温热的水浇了过去,又被大手一点一点细致地抹去,很快就重新回到了白嫩透红的粉色。
或许是因为碰到足心了,慈生稍微有点痒,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下,却被萧望勉更加牢牢抓住了。
“真想……锁起来。”萧望勉的血眸中带着几乎偏执和疯狂的迷恋。
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了多次的恶犬,竟然想要让心爱的主人永远不出门了。
慈生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似乎还没有理解萧望勉背后的意思。
也或许是理解了,但是没有很害怕。
萧望勉的手尚且还攥着他的脚腕,因为禁锢太牢,慈生觉得稍微有一点痛,所以轻轻动了动,踢了一下萧望勉的手臂。
“唔。”痛。
萧望勉才从“发疯”的边缘回来,略微只松开了一点给慈生活动的空间。
旋即,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顺着他的裤脚将裤子卷起来,用温热的水细致地将可能触碰到脏东西的地方全部都洗了一次。
他的手虽然并不粗糙,但是因为慈生的足心过于细嫩,摩擦的时候还是有些奇怪的触感;慈生情不自禁动了动,看上去就是纯然天真无辜的样子。
萧望勉任由慈生乱动。
半晌,才听到萧望勉颤声道:“……我真的会想要把你藏起来。”
慈生敏锐地觉得有一些不对劲。
他现在的状态跟之前固执没有神志的状态并不一样,但是也不像是正常游刃有余的萧望勉,就好像是在崩溃的边缘。
简余只是一颗石子,轻轻敲击了一下那一辆停在悬崖的边缘的车,就能听到牢靠的车辆也能发出轰隆隆、不堪重负的响声。
慈生发出了一点气音,想俯下身揉一揉萧望勉的脸,但是却听到他继续道:
“我不想让宝宝出门。”
慈生一怔,眉宇间带上了些许的疑惑。
或许是因为第一句话说出来了,接下里的话顺畅了很多,很多难以启齿的幻想和念头渐渐吐露了出来。
“宝宝穿什么都会被别人看到,就算衣服全部都是我选的,是我打扮的宝贝,还是有人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看……”
慈生这下基本可以确信了:简余离开之后,萧望勉被压制住的部分灵识肯定是恢复了过来了。
“所以……”萧望勉发出了一声叹息,在说话的同时,略微低下了头,“宝宝只被我一个纠缠上就好了,那些人都该死……”
他单膝跪地,是以一个虔诚万分的姿态。
好像是信徒,狂热地亲吻着自己信仰的神灵的脚背。
但是要知道,就算再狂热的信徒,也不该、不敢做出钳制住神灵足踝的举动,不敢将神灵拉下神坛,成为自己的私有物。
他的身体在细细地颤抖,或许不是因为害怕和恐惧。
是在因为想到这种可能性成真的兴奋。
毫无疑问,用来形容萧望勉的词大多不是什么好词。偏执、狂热,变态……
他的占有欲强到了一个离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