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他为自己感到难过。心里有恶气,宛如手持利剑而无鞘,四处乱砍,滥伤无辜。
有人打来电话。他把灯谜攥在手心,“喂你好。”
“费嘉年,回家了没?”是纪南,气喘吁吁的,好像在走路,“猜我在哪儿呢?”
“……哪儿呢?”
“在去你家路上啊。”她笑,好像在说:这么明显的关子,你都没看出来啊?“给你送汤圆,怎么样,我对你好不好?”
费嘉年站在五颜六色的粗劣纸灯当中,捂住双眼。
“好啊。”
“哎……我看见你了。”她就在不远处,手里提着塑料袋,眉飞色舞的,费嘉年从指缝里看她,眼里都是她。“捂着眼睛干嘛?”
“灯光晃眼。”他随口说,“等我一下。”
纪南不明所以,挂了电话,见男朋友弯腰跟两个小孩说了什么,小孩本来垮着个脸跟天塌了似的,一下又高兴起来,仰着脸跟他大声道谢。费嘉年小跑着过来,她纳闷:“你们狐狸精还挺敬业啊,元宵节也不放假,给小孩施什么法啦?”
费嘉年也不看她,抓住她的手放到衣兜里。
“想知道啊?”
“嗯。”
“今天住我家吧。”他扭头来看她,“冯一多自己在家么?不然我跟你回去也行。”
完了完了完了。纪南心里咯噔咯噔响了好几下:又在放电。
☆、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