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她了,还挺有社交手段。他心想。
何安平去书房接电话,纪南挽起袖子进厨房:“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回想她家空空荡荡的冰箱,费嘉年对她的厨艺持观望态度,随手指点:“洗菜吧。”
“看不起我?”
“你会做什么?”
“番茄炒蛋。”
寒假作业第一条:为爸妈做一道菜。纪南用番茄炒蛋糊弄了九年,从小学糊弄到初中毕业,别的不敢说,这个还是有把握的。费嘉年从见面第一分钟起就板着的面孔,此时也动了动嘴角,似乎是想笑又忍住了,说:“洗菜吧。”
洗菜就洗菜。
纪南站在水池边认认真真地掰菜叶子,那边厢费嘉年把猪肉下到大铁锅里,生抽调味、老抽上色,尝了尝觉得太淡,正一手持锅铲一手举酱油瓶,她冷不丁地问:“你那个保鲜盒还在我家哎。”
费嘉年手一抖,“就放你家吧。”
“我也用不上,等你回去,我送到你家吧。”
“不用。”
就是个保鲜盒,超市买东西送的,纪南却揪着不放,好像是他费嘉年亏欠了她,被追着屁股要债。
“你怎么了?”她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甩着手问。身上的味道飘过来,让他想起清水粥、豆腐脑、米黄色的毛衣、羊皮小靴子、格子床单,还有那间暖融融的小房间,空调温度打得很高,纪南穿着厚袜子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像多动症儿童。
大概是那里实在太暖和,以至于他一度鬼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