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呢,从小就爱把事憋在心里,情感方面也挺封闭的。”
喜欢和讨厌,如果不说出来,那就毫无意义。这话费承章跟他说过,可他只是笑着回答:我知道啦爷爷。笑容温和、乖巧,依然是那个不让任何人操心的听话的小孩。
“这样其实蛮好,不太会被别人影响,但也不好……”他冲着纪南笑了笑,“难免会错过很多事。”
纪南实在穿得有点多,站在窗前扭过身子回望,看起来憨态可掬。
费承章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这个做爷爷的不好多说……”
“您放心吧。”
憨态可掬的小熊拍打着手上的铁锈,笨手笨脚地弄不干净,干脆开了水龙头洗手。哗啦啦一片水声中,她的声音脆生生的:“我们都这么大人了,日子都过得挺好的,您就别操心啦。”
纪南把手洗干净,将餐巾纸丢进垃圾桶,动作行云流水,最后问:“明天我出差,把冯一多送到这里来,拜托您给管三天饭,行吗?”
费承章差点没接上她的话题,讷讷地点头。
她笑得贼兮兮:“门口那袋垃圾我帮您带下去吧?”
民间俗语谓: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
何安平往年都要工作到除夕,今年破天荒头一回,假期从今天就开始了。前一天晚上就兴冲冲地说要儿子明天陪她去办年货,结果一觉睡到九点,费嘉年六点就被顽固的生物钟唤醒,在门外转了两圈,最终不想打扰她,自己出门去了躺超市。
等何安平顶着一头乱发慌慌张张地从房间出来,从蔬果到肉类,该置办的东西都已经一一置办齐全,费嘉年围着围裙在厨房择菜,听见声音回头打了个招呼:“中午吃红烧肉行吗?”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何安平点了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