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面目丑陋而产生羞耻感,也是人生头一回。
费嘉年不知道她心里这么多小九九,只知道时间有限,还得打车去学校,她又闷在被子里说话,本来就口齿不清,这下简直像猜谜。
他干脆一把扯下她蒙在脸上的被子,乍一看,却也被吓到了:难怪不让他看,今天早上肿得比昨天更厉害,纪南的脸和脖子连成一条过分珠圆玉润的曲线,下颌角都看不见了。
医生倒是说过接下来几天可能会肿得更严重,但这场景真的出现在眼前,还是挺震撼的。
另一边脸怎么也肿起来了?
可能是错觉。费嘉年又凑近了点,仔细地观察着这张肿胀变形的面孔。
纪南逃都逃不掉。他挨得也太近了,呼出的热气几乎拂到她脸上,身上有股香香的味道,跟今年秋天第一次见面、在电梯里闻到的气味不一样了,可能是换了新的沐浴露。
有的人香喷喷、白净净,有的人可是连澡都没洗内裤都没换脚上还穿着昨天的袜子。
纪南又想掏枪了。
下一秒费嘉年的手指触在她左侧脸颊。
“这里疼吗?”
离我远点,费嘉年,求求你了,不然把眼镜摘了吧,听冯一多说你近视四百度。
纪南的表情痛苦到怪异,费嘉年觉得是自己弄痛她了,赶紧收手:“今天下午还要去医院输液,医生说要是明天还肿再去复诊。”
纪南点头如捣蒜,一离开他的掌控就迅速滑进被窝,像滑进一个安全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