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脑能吃吧?”
“要咸的,别放虾皮。”她脱口而出,得寸进尺:“还有油条,你爷爷家楼下那个市场门口能买。”
爷爷家离费嘉年自己住的地方,打车要二十分钟,她也真说得出口。费嘉年有点无语,目光落在床头柜上,上头放着一个深色包装的烟壳,里面已经空了。
“你抽烟?”他的语气十足惊讶。
抽烟怎么了,抽你家烟了?
纪昌海的天鹅培育基地给她留下最严重的后遗症就是不服管,任别人指手画脚,纪南自有一套应对法则,可费嘉年站在眼前,她的舌头像在嘴里打了个蝴蝶结,一张伶俐的嘴巴完全当机,彻底失去辩解的能力。
她还是没出息,小时候熬夜在被窝里看漫画被爸爸捉到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心虚慌张,手心都有汗。
纪南咽咽口水,腮帮子疼也顾不上了:“不是的。我姐以前喜欢这个,我买来玩,闻闻味儿解压。”看他不说话,她又有点急了,笨嘴拙舌地加码:“是真的。”
“闻味儿也伤肺啊。”
屋子里没开灯,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伸手过来,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费嘉年其实想帮她把被子捻好来,可怕她半夜体温上来捂着太热,就没这么干,右手在空中画了个圈插回兜里,最后只说:“……走了啊,好好睡。”
谁走了?让谁好好睡?惜字如金到这份上,太抠了吧。
纪南把被子拉上来,露出两个鼻孔保持呼吸顺畅。这人说走就走,跟屁虫冯一多紧随其后,还贴心地把房门关好,屋里一时冷清下来,陷入完全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