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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喜 陆归 803 字 2022-12-01

何女士在费嘉年小学六年级时辞职下海,当了十几年拼命三娘,在一家外贸公司做到总经理,如今长期在北京总部,一年到头难得回一趟信川,上次通话还是在清明节前,她打电话来说外公外婆那边不用担心,叫他只管陪爷爷回老家。

费嘉年知道她忙,不让爸爸通知她,有怕打扰她工作的考虑,但费建明显然很有身为人父人夫的权威,不听儿子的劝,转身就把消息捅了过去。

在费嘉年不甚愉快的回忆里,这对夫妻的关系早从何安平去北京开始就日渐恶化,走到现在比仇人还像仇人,费承章的嘴又酸又臭,何安平也一点面子都不肯给他留,非要把话说绝,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费嘉年完全可以想象费承章打电话通知她时的场面,时间久了,竟然也不再觉得难受,只是无奈。

何安平听他没出声,又问:“年年?”

“妈。”

“你爷爷今天在动手术是吧,怎么样了?”

“小手术,具体情况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知道,爷爷不让我告诉你们,怕影响你们工作。”

“这也太不像话了。”何安平倒是有点怪他不懂事的意思,“我现在订不到机票,得明晚八点多到,后天上午就能去看爷爷,你也一起去吧?”

“……我还要上课呢。”

“那晚上吧,后天晚上去医院,正好妈妈请你吃饭。”

她这才意识到儿子还要上班,不能随叫随到,显然有些歉疚,说到最后几乎像恳求,让费嘉年根本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