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晚高峰,市区堵得水泄不通,冯一多坐在公交车上,一路心急如焚,终于赶在七点半前到了补习班,趁课间休息溜进了教室。小姨发来短信:上课了吗?
她回复:在上呢。
老师在台上讲安培定则,冯一多眼睛还盯着黑板,心思早就不在教室里了。发下来的练习题一半都不会做,她胡乱写了一通,夹在同学们的习题纸当中交了上去。
小姨依然按时在楼下等。
她最近工作好像很忙,三天两头加班到错过饭点,晚上回家后才个速冻饺子、汤圆什么的充当晚饭,填饱肚子完事,可来接冯一多回家倒是一次都没迟到过。今天早上冯一多洗漱完出来,小姨正好把鸡蛋牛奶端到餐厅,头一抬,黑眼圈都能挂到鼻子边上了。
冯一多在后视镜里偷偷观察,形容枯槁,面呈菜色,好像下一秒就会晕倒。
前方红灯高悬,纪南却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冯一多眼看她要冲过斑马线,高声尖叫,惊得她下意识踩了刹车。
站在门口等她掏钥匙开门,冯一多忍不住小声问:“小姨,你不舒服吗?”
纪南打开玄关的电灯,看了她一眼,“没事,先进来吧。”
这一眼看得冯一多汗毛倒立,立时把体贴关怀的话都抛到了脑后。
怎么了?
“今天上课没迟到吧?”
“……迟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