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问吧,问到了就不麻烦费老师了。”
“……好。”费嘉年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冯一多跟他挥手:“费老师再见。”
他微笑着回应:“再见。”
面部肌肉有自己的记忆,日久天长,该以何种力度、何种角度运动,都成了下意识行为。纪南扭头想礼貌地道别,却意外地收获了费嘉年披挂到位的营业式笑容,手一抖,小破车发出震耳欲聋的鸣笛声,吓得三个人都眨了眨眼。
纪南尴尬极了,抚着额头道:“……再见。”
费嘉年笑不出来了,抿了抿嘴,道:“路上小心。”
并肩站在上行的电梯上,冯一多突然叫她:“小姨。”
“嗯?”
“费嘉年到底是你高中同学还是高中教导主任?”纪南以为自己听错了,低头看她,她却很是严肃地追问:“你见他怎么像见了鬼?”
“我有吗?”纪南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她也问自己,然后迅速地自问自答:“没有。”
电梯门大开,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冯一多满腹狐疑,跟在她后面大喊大叫着进门:“有啊!”
纪南把脱了一半的鞋子又穿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