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的,你别操心了,我要开车,回头说吧。”
“那费老师……”
“我知道了。”纪南连哄带骗地挂断了她的电话。
风中有晚香玉的气味,花种在学校围墙里侧,香味却不依不饶地从车窗缝中挤进来。纪南踩下油门,车子发出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声,很勉强地动了起来。
纪南从大学起就不在家里住了,即便这两年回到信川工作,也坚持自己在外面租房过日子。为此纪昌海还怒骂她浪费钱,奈何她自己赚多少花多少,在外面喝西北风都比家里甜,他说了不算数。
这种耳旁风式怒骂到今年夏天,因为纪昌海被外派到澳洲而得到了终结:冯蕾夫唱妇随,跟着丈夫一起打包出国了,留下一个还得在信川读高中准备高考的冯一多,纪南再不情不愿也只得搬回来看孩子。
到家才十点,里面一片漆黑,纪南站在玄关试探地呼唤冯一多的大名,万籁俱寂,显然是她知道大事不妙又在装死。纪南大步走进房间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她嗷嗷直叫,纪南则好整以暇:“这么早就睡了啊?”
“困了。”说谎倒是挺顺溜。
“知道你考了多少分吗?”
冯一多装傻充愣到底:“不知道。”
“班级二十,年段二百二。”纪南戳了戳她的脸,“多多,二不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