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瑶脸绿了。
见她没做声,他以为她是没想起来,继续补刀,“就上次你们比划的时候……你被爸爸摔打了好几次……”
宋青瑶突然觉得这个小孩不可爱了。
高速路上,一辆法拉利如疾风飞驰而过,卷起一地灰尘。
车内,季慕衍一人独坐,深邃硬朗的五官紧绷着。离开警局后,他一刻不停的开车上路了。一路上,他的脑海里时而浮现出自己儿子,时而浮现出那个女人,到最后全都是那个女人……
她为什么要单独带他儿子出来?她有什么企图?她想得到什么?
他又添了一脚油门,车速更快了。
此时,路司译呆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眼前的手提电脑里有几个景区发来的资料。他眼底布满血丝,漂亮的眼睛下是明显的黑眼圈,清俊的脸上有了青色胡渣子。
没有情况,没有情况,始终是没有情况……路司译猛地踢开茶几,将手提摔在了地面上。站起身时,身体晃了晃,他扶着一旁的柜阁,稳了稳神。从昨晚到今天,他什么都没吃,连觉都没睡,已经有了些低血糖症状。
路司译走到冰箱前,拿出冰啤酒,坐到饭厅的餐桌上,开始一口口的喝酒。他努力镇定自己的思维,如果今天没有结果,明天开始扩大寻找范围,不再局限于那三个景区。
他喝了越来越多的酒,眼神渐渐变的迷醉,他盯着对面的空座位,呢喃着:“老婆,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呢……我们结婚两年,从来没有分开过,一天都没有……你怎么突然就跑了……”
地面上都是七零八落的酒罐子,他又要再开一瓶时,她突然出现在眼前,她正在对他微笑,路司译心中一喜,猛地倾过身,抓住她的手,手掌却是用力拍在桌子上。他一愣,表情垮下来。他埋下头,脸庞压在手臂上,“以后不管你了还不行吗……你别这么惩罚我……你以前不会对我这样……不会一个人跑掉……”
门铃声响起。路司译一个激灵,坐起身,老婆回来了!
他就像一瞬间酒醒了,快速冲向门边,刚要开门,他又顿住,回头往屋内看了下。
果断转身,把地面上乱滚的酒罐子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接着去客厅把茶几扶正,把手提电脑端起来,合上,放在茶几下面的托板上。接着他又冲去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冲了把脸。发现自己出了胡渣渣,马上拿起剃须刀刮,由于太急切的抢时间,一个不慎,刀片割上下巴,划得还很深。鲜血汩汩冒出,刺痛感令他不适的蹙眉,他抽出几张纸巾,捂住下巴,冲到客厅开门。全部时间,也才耽误三四分钟,门铃还在响。
他打开门,大步跨出,一把抱住门外的人,“老婆,你回来了!”
朱莉愣住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迎接他的是路司译紧紧的拥抱。他从没抱过她,更别说是这种紧到令人窒息的热切程度。
她多希望时间在这一刻死去。
可时间不会死,三秒后,路司译感觉到不对劲,松开了朱莉。他老婆抱在怀里,那对饱满会紧紧压在他胸膛上,小蛮腰他能两只手完全重叠的搂住,他老婆的身体又软又香,就像是迷药,能令他骨头都软下来。但这个怀里的人不是。
路司译退后一步,表情转冷,因为极度的失望,眼里带着沉沉阴霾,“你来干什么?”
“我有些东西掉这里,上次忘拿了。”朱莉垂下头,轻声道。
路司译转身回到屋内,由冰箱里拿出啤酒,瘫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架在茶几上。他仰起脖子灌酒,酒液淌过还在流血的伤口带起的生理疼痛,竟然浑然不觉。
朱莉由客房里出来,见路司译下巴的血不断下涌,滚到脖子上,模样甚为可怖,她脸都白了,赶紧上前,拿掉他的酒瓶,用纸巾按住他的伤口,“你等着啊,我去给你拿创可贴和消毒酒精。”
朱莉在这里住过,很快就在电视柜的医药箱里找到这些东西。
路司译面色死寂,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一动不动。朱莉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给他涂抹酒精,然后为他贴创口贴……
宋青瑶是在晚饭后见到季慕衍的。他们几人正由餐厅往房间走,不远处,季慕衍高大的身影出众的脸庞,逐一映入眼帘,还有他斥满怒火的深邃眉眼。他穿着一身合体剪裁的西装,许是因为徒步走了一段距离,领带被扯的松开。他迈着长腿,大步走来,夹带着无法忽视的逼压之气。
周云卿定晴一看,笑了笑,“嘿嘿嘿,好巧啊!老二自己也来了!一定是不放心你们两!”
季子晏吓得往宋青瑶身后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