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大褂染成了灰色的苗宇手里提着一个内壁带着海水的证物袋在顾添眼前晃了晃。
“苟哥裤兜里搜出来的,随身带着三副可是小心谨慎的得很。”
沾满海水的白色乳胶手套摇摇晃晃仿佛如送葬队伍上的招魂幡,顾添看得眼圈一红。
苗宇把证物袋往身后一藏,拍了拍顾添干透的肩头:“放心,叶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顾添掏出手机,收件箱里躺着谢悯半小时前发的消息。
“手术进行中,一切顺利,你放心。”
开船逃走的是苟哥和另外三个陌生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所有受伤人员已经被送去了医院,船上抓获了十几名嫌犯。
顾添把审讯工作安排了下去,实在坐不住顶着一头湿了又干紧贴着头皮的乱发赶去了医院。
省一医院的手术室在顶楼,这会还没到上班时间,医院里人烟稀少,顾添小跑进电梯,手指不断戳着关门键。
电梯门开,幽深的走廊上灯光昏暗,尽头的灯箱亮着三个红得滴血的大字:“手术中”
谢悯手揣在裤兜里站得笔直,卓一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单手抱着头,另一只手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
陪同来的其他干警率先看见顾添,叫了一声。
谢悯回过头,灯光映照在他的侧颜,脸色苍白,神色严峻。
卓一鸣抬起头,双目红肿,干涸的泪痕糊满了脸颊。
顾添走过去拍了拍卓一鸣的头顶:“你师父福大命大,没事。”
“嗯……”卓一鸣一声嗯没收住,眼泪又再次滚落。
瞧见卓一鸣这样,顾添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谢悯短信里说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