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毕月乌听到动静匆匆赶来,屏退左右,说道:“堂姑,你别冲动,这事儿要是做了,瑶台君可不会感激你。”
张月鹿冷笑一声:“血千绸一死,魔界大乱,老娘为表弟出气,更为仙道立了大功,一箭双雕。”
“那您呢?利用占星之术害人,违反了多少条家规?天道又该怎么惩罚你?”毕月乌焦头烂额,“您以为瑶台君会高兴吗,我估计他会把您的魂魄召回来暴打一顿,再挖坟鞭尸。”
“花风停,你能不能说点好话?”张月鹿有些心虚的放下大长腿,改为盘腿坐,“有那么严重吗?”
“花家祖训,量力而行;万殊楼门规,涉足世事,不涉纷争。”毕月乌头疼的很,“有些事咱们不能管,瑶台君三令五申,让咱们顾好自己就行了。再说比起炼魔堂,真正让我愁眉不展的,是九年后的死劫。”
原本愤愤不平凶神恶煞的张月鹿骤然一愣,她抬起漂亮的眼眸,难以置信道:“什么死劫?”
毕月乌的脸色沉下去,语气凝重道:“九年后,仙魔大战,不归河界,花雨霁有死劫。”
张月鹿心里咯噔一下,她整个从案上跳起来,惊愕叫道:“他掉弱水里了?”
“那倒不至于……”毕月乌的心肝抖了抖,“您也知道,花家家主身份特殊,瑶台君这个位子虽然荣耀万丈,却也肩负着责任,承担着反噬。咱们可以算天下人的命数,将他们祖宗十八辈看的清清楚楚,却无法窥探家主的秘密,只能隐隐看个大概。”
张月鹿无话可说,不甘心的攥紧双拳。
医者不能自医,花家子嗣可以给别人算命,却测不了自己的凶吉。而瑶台君更为特殊,他既算不了自己的,也不能让别人帮忙算他。
若是旁人,凭借毕月乌的修为,他可以清楚算出前因后果,详细到人神共愤的程度——哪年哪月哪日,几时几刻,因为一句无心之言得罪了甲,种下了因;又于哪年哪月哪日,几时几刻,甲心存记恨决定报复,将本人引到某处,用刀子捅死。
奈何,看自己家的家主,也只能看见九年后,看不见月份看不见天数,只能看到死劫,看不见因何而死,又是被谁所杀。
还有一点就是,世人若探出凶兆,甭管是小劫还是大劫,甭管要付出什么代价,终究是有化解之法的。可是花雨霁没有,身为瑶台君,他就要接受“责任”和“反噬”,命中的劫数,无论大小,无论多少,都不可解!
知道花雨霁的生辰八字,可以利用各种诡术恶咒害他,却不能利用占星古术解救他。
所以,张月鹿没有询问要怎么办,论起占星之术,她比毕月乌懂得多。
死劫不可解,他们也无力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