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烁烁,墨色云空之上一颗近乎血色的月亮,为整座广陵城染上猩红的光芒。
白云阔道:“回谭府。”
全城黑暗,唯有谭家府邸灯火通明,这法阵的重点就在那里。
花雨霁的心中有些许猜测,他跟着白云阔回到谭家后宅,那些祝贺的宾客尽数消失不见了。
家奴挑着红灯笼在前面引路,谭景东牵着尹婉儿的手走进新房。
接下来无非就是共饮合欢酒,结发,吃床头果,然后那个啥了。
就算是洁身自好修身养性的白云阔,至少也知道小孩是怎么来的。他尴尬的背过身去,默念了一遍“清心经”,对身旁看的津津有味的花雨霁道:“师哥,非礼勿视。”花雨霁沉沉的说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正好作为你的启蒙教育。”
白云阔:“师尊说过,摒弃六根,断绝欲念,两袖清风方能成就大道。”
若是以往,花雨霁定要打趣白云阔两句,然而现在实在没心情。虽然和尹婉儿算不得挚友,可好歹是熟人,好歹做了人家一个月兄长,好歹是女二号啊!
突然而然就这么死了,心里难免空的慌。
白云阔问:“师哥觉得,尹姑娘是何时死的?”
花雨霁道:“她不是八天前到的广陵吗?”
白云阔愣了愣,道:“进入广陵就等于死?”
“这里许进不许出,长时间被困在这里,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别的我不清楚,但广陵的法阵是奔着尹婉儿来的,这个我可以确定。”花雨霁背过身来,面朝白云阔,“尹婉儿修为不高,但她的体质特殊,让鬼道修士眼馋。”
庚辰听了这话,咬紧了嘴唇:“尹姑娘本是来广陵给谭家驱邪的,若适得其反,反倒让整座广陵城遭难,那就太可怜了。”
白云阔忽然一惊,他下意识抓住花雨霁的手腕:“师哥方才说,尹婉儿是八天前到的广陵?”
花雨霁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