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安如惊顿觉不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宋祁越哂笑:“奥,你原来竟是知道的吗?我还以为凭司业的学识,是分不清协同和专权这两个词的意思呢。”
单听这话似是嘲讽,但看宋祁越那极为真诚的神色,就仿佛「司业没脑子」已经人尽皆知,并不是什么难以启口的事情。
安如惊虽笨但不傻,自然也听出这话中的意思,脸色顿时便又青了一度。
但只是片刻后,他便斜睨着面前的两人,冷笑出声:“宋祁越,别以为你是祭酒我就会怕了你,这个位置,迟早会是我安如惊的!”
宋祁越眉眼弯弯,语气平静的仿佛在唠家常:“好的,司业请努力。”
安如惊:“……”
他顿了片刻后才恍然察觉,这家伙是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下可给安如惊气坏了,脸上本就松垮的皮肉颤了两下,随即一边骂着宋祁越「欺人太甚」,一边迅速的离开此处,想必是寻人给出主意去了。
饶是如此,宋祁越的神色也始终未变。
倒是一旁刚回过神的林教授,见状轻声叹了口气,说道:“祭酒大人,不是老夫我杞人忧天,而是当前国子学的状况,确实不太乐观啊!”
这些老学究们平日里自负清高,是鲜少与身处官场的人推心置腹的,但如今既然舍得说了,必然便也会说个明白。
林教授神色略有悲悯,语气中满是愤懑:“安如惊此人并不懂如何治理国子学,单单只凭阴谋算计的话,又何以能让今后进入朝廷的监生们,真心的报效社稷!?经此下去,国子学怕是……”
言尽于此,林教授禁不住哀叹一声,眸中尽是道不尽的苦闷愁丝。
宋祁越鹰眸微阖,听着林教授说完这些,又顿了片刻后才回头说道:“林老所言既是推心置腹,那宋某也必当谨记于心。”
他摩挲着指节上的老茧,继续道:“此事我定会多加斟酌的,还望林老和其他学官们,别被这勾心斗角所影响,为监生们传业授课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