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颂在旁边冒了一句:“方教授最寒心的是,她为了这件事情已经苦口婆心教育了他很长时间。然而现在方教授还躺在icu里头,他就遏制不住自己邪恶的欲望,又对小猫下杀手。方教授多喜欢谢耳朵啊,方教授知道谢耳朵是怎么死的,有多难受!”
副院长拉下了脸:“你导师是哪个?”
叶颂挑高了眉毛:“院长,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导师,我就是个苦哈哈的小医生。”
谢磊在旁边笑了起来:“哟,院长,您这是拿导师压人吗?不好意思,没敢考贵校的研究生。您恐怕压不了我们。”
副院长眉头皱得死紧:“别说这种话,别给我来推理这一套。你们当是侦探小说吗?没有证据就不能随便污蔑人。小亮我们走,你姨妈回国了。”
贺勇站在门边上,直接伸手拦住人:“不用着急,领导,您看完了证据再说。”
陶师傅在旁边笑:“你也别问我们导师了,我们连大学都没上过,就是临时工。领导您要是看不顺眼,直接开了我们也没关系,我们不在乎。就是您自个晚上睡觉的时候别做噩梦就行。”
副院长脸拉的老长:“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这是在威胁人。”
“不敢。”陶师傅冷笑,“您要是看过猫的样子,您就说不出来这话。但凡你还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你就没办法看下眼去。”
他摸出手机,直接播放视频。
那是三花刚被叶颂他们发现时的惨状,没有眼睛了,血淋淋的黑窟窿。三只小猫躺在地上都不会动了。
“这不是命吗?这是活生生的命。”
副院长颜色难看至极:“别给我扯这些,猫遭遇不幸,大家都不愿意。可凡事都要讲证据,不能随便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
他说话的时候,外头又响起了脚步。门开了,露出张中年女人的脸。她戴着眼镜,保养得宜,看着跟方教授有五六分相似,就是比方教授胖一些。
她一看到副院长就皱起了眉头,疑惑不已:“您叫我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小亮,你怎么在这里?”
谢磊转过身看她:“是我们找你来的,需要您做个见证。您的外甥,残杀了两只小猫,将一只小猫摔成重伤,又挖出了它们母亲的眼睛,踢断了它的腿。”
副院长勃然色变:“谢磊,你不要乱讲话啊!”
“谢谢领导您记得我的名字。我们是有证据的,除了监控以外,还有dna比对结果。”他扬着手上的一张纸,示意众人看,“他虐杀猫的时候,猫进行了反抗,抓了他一爪子,他的皮肉留在了猫爪子上。我们提取标本做了比对,生物学密码显示他就是凶手。我想这个证据走在全世界都不算是胡说吧。”
“还有这个。”陶师傅扬了扬手里头的钥匙串,那上面配着把折叠刀,“你就是用这个刀挖了三花的眼睛吧,这上头你再洗也会留下标本,只要咱们提取的一看,就知道这是凶器。”
黄明亮的脸抽搐着,两只眼睛珠子简直要瞪出去了。
他的姨妈还反映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追着他问:“怎么搞的?是不是你呀?小亮,你怎么能这样?”
被逼到墙角的凶手突然间爆发了:“你们喊什么喊?你们知不知道我多难受多痛苦。我们爸妈还在icu里头呢,你们就联合起来欺负我!你们要怎样啊?抓我坐牢去吗?是不是要全世界的人都过来杀我呀?”
“好了好了。”副院长出来打圆场,“小亮也不想的,以后他好好照顾剩下的猫就好了。谁还没有痛苦的时候呢?里面要有同理心,要理解。”
在场的人都气炸了,他们理解不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一句轻飘飘的他痛苦,三花跟孩子遭的罪以及它们的命就不是一件事了。
“你们想怎么样啊?”副院长变了脸,“你们非要闹得鸡飞狗跳,人家都在外头看我们学校的笑话,你们才高兴啊。要有大局观,你们是学校培养出去的,学校以你们为荣,你们也要为学校添光增彩。这个事情闹大了,第一个没脸的人是你们的方教授。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现在不讲这个,你们也不能忘了医学的传承精神啊。”
叶颂听惯了副院长做报告,一向都厌烦的很。但没有一次,她像今天这样感觉恶心。
草泥马的大局观,学了个新名词,到处显摆着乱用吗?一有事情就封口堵嘴,情绪稳定,一床棉被压下来,天下太平。
大学是从什么时候败坏的?就是从这群人耀武扬威开始的。只要捂着,就是在里头烂了,也可以当做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