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需要贺铭遥派人来接。
这种讨好,显得太过刻意,让人承受不起。
奚父听到女儿这般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默不作声地专注开车。
直到沧平南站。
奚父拎着奚苒行李,要将姑娘送进站前,终于再次开口,同她说起贺铭遥。
“苒苒,你结婚之前,我和你妈就猜到,你在小贺家得受委屈,但咱们都拦不住你,只能随你高兴嫁了。现在你长大了、想离婚,合该深思熟虑,多想想,别再同结婚时一样冲动了。你说什么你情我爱的,爹妈都是过来人,知道年轻人很看中这个。但是小贺人不坏,能追到沧平来,可见诚意也算足够。我们不劝你什么,只是觉得,你这孩子有点偏激有点倔强了,眼里容不得沙子,反倒让自己活得难受。哪有婚姻是十全十美的呢。”
奚父絮絮叨叨许多,最终,都化为了深深叹息。
“行了,去吧。照顾好自己,工作也别太辛苦了。到家给我们发消息。”
……
傍晚,五点出头。
奚苒检过票,踏上高铁。
沧平南是经停站,停靠时间短。快速找到位置、放下行李,她人一坐定,高铁已经缓缓开始启动。
奚苒头倚在车窗玻璃上。
沉思。
奚父那番话,事实上,她并不愿承认。
奚苒自认,自己很能委曲求全,特别是在爱情中,可以说是逆来顺受。
要真眼里容不得沙子,从一开始,就不会同贺铭遥结婚了。
贺铭遥和孔熙的爱情,奚苒是见证者,也是毁灭者。
这世上,到底是现实更残酷,哪存在什么情比金坚呢?只要有一点点燃料,就足以点燃一切、分崩离析。
她也不会偏激。
离婚,只是因为受够了独角戏,受够了死水般泛不起波澜的生活罢了。
奚苒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