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顾倾又沉默了,他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不然梅既白哪儿能看在眼里,何瑞松可是何家的掌权人,地位斐然。
他对何瑞松了解不多,在大众印象里这是一位饱受尊敬的企业家、慈善家,虽然行事高调,但慈善都是实打实的。
确实棘手。
梅既白拍拍顾倾的肩,安抚道:“今天先别想这些了,早些休息,在核查的结果出来之前再考虑考虑,切记,不要冲动行事。”
顾倾点了点头,面对何瑞松这样的人物,冲动确实解决不了问题,没准儿会重蹈「余瑾年」的覆辙。
这一晚他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晚上梦,还都是很少梦到的父亲。
他对父亲余长辉的印象已经不深了,余家出事的时候他才六岁,这么多年过去他小时候的记忆变得很模糊,即便有照片留下来,音容笑貌依旧逐渐远去,再想起来只剩下一个虚影。
然而余家的仇刻在心底,不报不休。
如果余家没出事,他和母亲根本不会流落在外,母亲不会积劳成疾在异乡离世。一场针对余家的算计,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毁掉了他们原本的生活。
母亲临终前叮嘱他要放下,要往前走,可父亲的死日日夜夜在脑海里提醒他不能忘记。
凌晨三点多,他在父亲的声声质问中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后一摸额头,冷汗涔涔。
那些催促他为什么不赶紧报仇、不赶紧替余家讨回公道的逼问,即便是醒了依旧响在耳边,他眉头紧皱,半天才平复下急促的呼吸。
他不想赶紧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