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程连悟点点头。
“明天,我也要回家。”我说。
程连悟什么也没有说,他明明知道我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亲人。
羞耻,我对他期待得太多了。
“你一个人过年吗?”进入院子,他明知故问。
我解开小象的绳扣,许久之后才逞强地回答:“不,我初一要去我爸家。”
“也好。”
对于一个封闭了自己很多年的人而言,我又凭什么因为他一句“你的生活不该只有诗和远方,还要有我”一直念念不忘,我终于醒悟,这句话根本不代表什么。是我自己动了心,一厢情愿地联想得太多。
其实我也知道,在感情之中,根本不能对不确定和不知道的事情浮想联翩,可我仍傻傻地以为,在自己的等待中,在好朋友的推波助理之下,我们会向前迈进,但还没有等待那一刻,我就开始准备退出了,我根本没有力气再去试探一个被动的人。
不论对方是谁,在知道自己不被需要之后,我一点一滴都不想再浪费自己的情感,这是我的冷酷之处。
“嗯,过年的时候就该和家人在一起的。”我淡淡地说,不想跟他解释我和父亲有多么疏离,“对了,还要贴春联吗?”
不知道程连悟在想什么,一会儿之后他才点头,说:“下午贴吧。”
我附和他,也点点头,然后避开了他的视线。
不知道是因为对贴春联的期待太浓,还是因为原本约定贴春联的时间已经过去,这件事情最终变得索然,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贴好了。
那时候刮起冷风,程连悟说:“回到厦门才想起现在是冬季。”
我讶异,他不是一个很难放下过去的人吗,他去新加坡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