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明明是他自己提起,希望我问他回来的缘由,几分钟之前我还想当然地以为他回来有担心我的成分。
“你还不如一开始就这么说。”我无视他的怒色,想起他把向日葵递给我之后的对话,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自作多情的傻瓜。
“我也担心你的。”
程连悟的解释变得很多余,即便他是真的担心我,但此情此景,他的担心只会让我觉得那不过是顺带之情,仿佛一种施舍。他的神情刺痛了我。
“阿秋,我担心你会离开。”程连悟说。
“你好像只想到你自己,你应该担心的不是我离开,而是、而是姜青禾有没有伤害到我。”昨天事发之后,我确实想过要离开,可是比起我的离开,他直接跳过原因惹恼了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刚好这些事情集中到一起。”程连悟将双手伸入发中,低下头。
“如果和一个人一起生活的话,就要为对方抽出时间、精力,这种觉悟是最基本的。”虽然有语带双关的意味,但这句话我是为昨天的姜青禾而说的,“青禾她——曾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感觉很辛苦。”
程连悟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有疑问,有震惊。
“对不起,昨天晚上,我进了你的书房里,见到了她们的照片。”我将梦见姜青溪的事情保留了,“你不用太担心我,姜青禾并没有针对我。”而是,而是想利用我刺激你。但是这种话我没办法像姜青禾那样坦然地说出口。
说完这些话,整个人都变得好空虚。为了让他能够敞开自己,面对自己,我已经把自己推到他的世界之外了。
“阿秋,你——”
“对了,这两天你会在家的对吧?”我不想再听他多作解释,“在你去新加坡之前,我想回家,你哪天离开,我再过来好了。”
“果然和我担心的一样。”程连悟的声音低低的,几乎听不清。
“虽然说是工作,不过,好像这种方式行不通。”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