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房东身后,姜恬暗自把腰上的衬衫解下来搭在手臂上。
绿色的人工草坪上泛着雨水的光泽,红色跑道被冲刷得格外鲜亮,教学楼上贴着金色的大字:自强不息,厚德载物。
姜恬成长过程跟普通孩子不太一样,懂事起只学了怎么调香,或者跟着老师跑到原料产地去辨别原料质量。
她几乎没来过学校,看哪都好奇,脚都迈进教学楼里了,还扭着头看身后的操场,问:“哎,国旗杆下面那个台子是干什么的?”
看着像是戏台子?
房东头都没回,吊儿郎当地插着兜往前走:“那个啊,表扬好学生,批评坏学生,都站那儿。”
“你上去过吗?”姜恬跟着他迈上楼梯。
“去过啊,”房东说,“上去念了份检讨,全校师生站下面听,挺刺激。”
姜恬感觉自己能想象出来那个画面,这人站上去肯定也不会诚惶诚恐,估计还是这副嚣张的样子,没准手还要插在裤兜里扬着下巴用鼻孔看人。
她脑补了一下,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教学楼里特别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姜恬趴在门玻璃上往教室里面看,一排排桌椅落了一小层灰,黑板上还有“高考倒计时:0”几个粉笔字,旁边是一大片鬼画符似的签名。
房东夹着淡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穿过空旷的楼道带了点回音:“这也就是放假带你来的,要不你得挨揍。”
“嗯?”姜恬还扒着玻璃,不解地问,“为什么?”
“你不知道对于学生来说后门玻璃突然出现一张人脸多恐怖。”房东笑着。
姜恬还是不太明白,追着着房东的身影跑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