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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株梅花在程连悟离开的时候已经鼓起花苞。有几次,我无意间注意到他偶尔会盯着它看。

“那是你自己种的吗?”这句话好几次已经到了喉咙,结果我都没问出口。

我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故事,毕竟,也有可能是他和姜青禾一起种的,既然他们曾经快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这个家一定有很多他们共同的回忆。

想来真是令人唏嘘,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差一点点都不行。

明明插在陶瓶中将开未开的白梅很美,我却不愿拍照发给程连悟,一来我担心这是他们一起种的花;二来,因为他没回复我的消息,我不想再傻傻地找他。

大约是下午三四点钟,一个突然而来的陌生电将我吓了一大跳,那时候我正在专注地看一本情节紧张的侦探小说。

接通陌生的电话时,通常我不会先开口,没想到对方也没开口。

沉默的时间持续了好几秒钟,我准备挂断的时候,对方忽然说话了。

“大诗人,我来找你了。”这样的声音,这样的称呼,这样的说话方式,一下子就让我想起对方。

她叫我“大诗人”的时候总是自带嘲讽效果,带着一定会有事发生、能轻易令人紧张的气息。

我没接姜青禾的话,想起之前的两次见面,我感觉只要一开口,就会让她有可乘之机。

“你不讲话也没关系,我知道你在程连悟家里。我现在就在他家门口,快开门吧。”她的每一句话都仿佛都潜藏着危险。

“抱歉,我不想见你。”我心里一阵怵麻。

“不管你想不想见我,你立刻给我开门。”听声音,姜青禾已经失去耐性。

想起程珊竹说过,她曾经砸屋、砍树,我说:“我不会开门的,你要搞破坏的话,等程连悟回家以后再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