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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进厅内。

大厅里,大家三五一群地在明亮的灯光下谈笑,举杯言欢。好像除了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组织。

果然,不到公司里上班,在诸如此类的社交场合中就会有找不到伙伴的短处。

相比大多数诗人,我忽然为自己的年轻感到羞耻,在他们的目光之中,好像自己就像氢气球一样毫无重量。

拿了一杯饮料,我百无聊赖地矗立在一张高脚桌旁,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一切。

我看过今天诗友会的名单,名单上不乏我喜欢他作品的诗人,可现在,那些作品及其作者,我一个都对不上。

“虞常秋!”有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哇,真的是你!我还想着今天能不能再见,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我也是福建诗人!为什么不来?”我说。

她是秦阿孟。很久以前,我去拜访诗人前辈宫老师的时候认识了她,她是宫老师的女儿,并不写诗,我们却一见如故。

“很无聊啊,你不觉得吗?真是搞不懂你们诗人。” 秦阿孟对我笑。

“如你所见,我至少和你一样无聊。阿孟姐也是一个人来吗?”阿孟比我大得多,已经三十多岁了。

“当然不是,不过其他人大多是已婚家庭分子,我和他们合不来。”阿孟又笑。

“好久没出门,觉得闷就来了,阿孟姐你最近好吗?”

“所谓的好,简直就是混账,不过是每天嘻嘻哈哈地过罢了。”阿孟的话常常深得我心,她的言谈总是令我感到放松。

“我也是,感觉每天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