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一怔,半晌苦笑道:“你怎么这么会挑着问?”
“快说说,阿柔是怎么死的?”夏幼幼托腮看向他。
徐延看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这点愧疚很快便如阳光下的小水洼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见:“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捡的狗,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他也一直带在身旁,可惜他去先皇身边没多久,那只狗就被人害了,埋在了我的院子里,明礼虽然不说,但我明白他很伤心,等你们以后安定了,就再养只狗吧。”
“哦……”
徐延看向夏幼幼,突然道:“其实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可惜就像当初的阿柔一般,在我发现你之前,你已经属于明礼了。”
“……哦,滚。”夏幼幼白了他一眼,彻底没了跟他说话的欲望。
徐延果断的滚了,滚到院门口后想起什么,又立刻滚回来,对夏幼幼道:“我若是做了点对不起你的事,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介意了,说,你干了啥?”夏幼幼瞪眼道。
徐延张了张嘴,笑嘻嘻道:“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先走了啊。”
说罢不等夏幼幼反应过来,便急匆匆逃了,夏幼幼在后面叫都没把人叫回来。
看着冒冒失失消失的背影,夏幼幼嗤了一声,打着哈欠回房了。明日就是和尚言彻底远离都城的一日,她担忧自己睡不着,又怕睡过了头,结果人沾上枕头后,迅速的就睡了过去,等到了第二天寅时,她及时醒来,趁着残尽的夜色背着包袱出宫去了。
她这边刚离开,一潜伏在宫门处的侍卫立刻往东宫去了,一宿未睡的皇后冷笑一声:“徐延,我对你太失望了。”
“太后娘娘,奴才该怎么做?”侍卫问。
皇后看了他一眼,冷淡道:“左侍郎家中这几日养了五十精兵,你去将人领了,沿路跟着傅明礼他们,若路上徐延并不打算动手,那我们的人便动手,记住,我要傅明礼死!”
“是!”
天慢慢的亮了起来,宫里的脚步声也开始忙乱,在徐延去上朝时,宗人府的人将傅明礼带了出来,交到了禁军统领手中。
“公公是先皇想要召唤的人,身份不同那些犯人,末将给公公备了马车,请。”禁军统领道。
傅明礼点了点头,朝着略为简陋的马车走去,路过旁边的刘成时,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刘成忙行了一礼。待他乘上马车之后,禁军统领便带着人马一路朝城外走去。
因为犯人是徒步走的,所以速度算不上快,单是走到城外便花了小半日,好在他们要去的城镇离都城不远,以这样的速度走下去,天黑之前便能到驿口,乘上船之后便快了。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着,后面皇后的侍卫也带着五十精兵跟着,因为怕被禁军发现,他们不敢跟得太近,只能小心的跟在后面,准备到驿口之后,若禁军还没有杀傅明礼的意思,他们便趁这些人人疲马乏,一举给灭了口。
日头从东往西慢慢下滑,逐渐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就在快要到达驿口时,禁军统领手一摆,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侍卫急忙叫自己人也停了,以免过去时会被发现。
侍卫趴在高处仔细的盯着马车,随后禁军的动作让他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这些禁军开始动手杀人,犯人仓促逃脱,可个个都被杀了,而傅明礼从马车里冲了出来往外逃,禁军立刻拦住了他,刚要杀他时刘成开始护着他,让场面一时胶着起来。
接下来的禁军死伤不少,而傅明礼和刘成也开始力不从心,禁军统领拿起长刀,对着傅明礼的肚子捅了过去。
随着傅明礼倒地,侍卫悬着的心总算松了下来,借着草丛掩饰盯着他们。
禁军统领将刘成也杀了,随意的将人都摞在一起,一把火给烧了起来。侍卫等大火烧尽、禁军将自家兄弟和刘成的尸体扛进马车,便原路折回了,这一次他们没有徒步的犯人拖后腿,跑起来煞是快速。
侍卫怕被发现,忙又往后退了退,直到禁军离开,他才带着精兵朝人堆走去。
尸体已经被烧得看不出谁是谁了,但没被烧尽的衣裳碎片可以判断,其中一个就是傅明礼的尸体。
侍卫仍是小心,让人将尸体抬了出来,用剑挑开他腰间破布,看到上面什么都没有后松了口气。
这边夏幼幼早早便出宫了,想到一时半会儿的傅明礼他们应该不会到约定的地点,便干脆慢悠悠的在集市上用了些早膳,期间又碰上那个讹她糖葫芦的小胖墩,于是又给他买了几串糖葫芦,可惜还没吃到嘴里,他母亲便怒气冲冲的过来了,拎着他的耳朵便往家走,想来糖葫芦是吃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