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静舒笑了,回握 住她的手,“殿下这样很好,您身处高位,总是要承受一些平常人所体验不到的辛苦。可您做得很好,也看得很开,这一点就算是妾身也做不到。若是您希望,以后 我得了空就进宫来陪您,不过……”她唇角笑意愈浓,“只怕太子殿下会嫌嫔妾烦,老把他的太子妃抢走。”
楚颜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华严殿的方向,“今日过了,恐怕他巴不得你把我抢走呢,否则他哪里来那么多功夫去陪他的新宠们?”
话题终于还是转到了这里。
冯静舒收敛了笑意,拉着她的手温柔地笑了,“殿下,您是您,秀女们是秀女们,太子对你们是不一样的。”
楚颜没说话。
“上 回您去沐府给沐夫人拜寿,太子殿下亲自让夫君来找我,要我陪着您去沐府,好好照看您。不光如此,其实来永安宫见您以前,他甚至让夫君带我亲自去见了他一 面,叮嘱了我许多。殿下日理万机,却还因为这点小事亲自接见我,叮嘱我,我看得出,殿下的心是在您身上的,所以您别担心今日的选秀……”
她顿了顿,却又觉得不管如何说,都始终有些词不达意,因为身为女子不可能不在意自己的丈夫有了小妾,万一若是萧城有了侧室……想到这里,她终于还是停下来,只轻轻握着楚颜的手,“如果您心里难受,我在这儿听着。”
楚颜笑起来,“行了行了,我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么?他是太子,三宫六院是迟早的事儿,今日不过才这么点,我都膈应,那他日后宫佳丽三千的时候我该如何是好?”
她笑得如沐春风,眼底是真的没有一丝阴霾。
因为她是来自很多年后的楚颜,她知道人生里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若是困在里面就死定了。虽然这句话时常会让人觉得像是牵强地在找借口,可人不能总是困在自我惆怅中,就像鲁迅笔下的阿q,虽然看上去莫名可怜,但至少他在精神胜利法中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她是楚颜,却又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楚颜,她不会像这个身体的原主那样为了太子纳妃的事情痛苦,只会积极地去寻找战斗方式。
冯静舒不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楚颜面上的笑意却令她隐隐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不属于这个皇宫,她的笑容恣意又无拘无束,光是看着都叫人觉得她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似是要乘风欲飞。
而就在此时,在外打探消息的重山回来了,看见冯静舒在,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