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心,会在乎,会心痛,会不忍,会心软,可是当你要求得太多太多,一次又一次利用我,再软的心也会变得硬起来,心冷之后,我对你再无一丝一毫情意。”
容真的眼神清明得像是冬日的坚冰,透明璀璨,带着无坚不摧的锋芒。
她吩咐福玉,“把陈美人带走,暂时关押在偏殿,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随意进出。”
最后的最后,她深深地看着珠玉,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玉色浑浊的镯子来,“我曾以为你也同我一样,把对方放在亲人的位置上,所以送我这个对你而言无比珍贵的镯子。可是到头来——”
到头来才发现,你不过是因为曾经为了自己想把我送去福禄那里代你受罪而有了一丝歉疚,所以才拿这个来弥补我。
容真没有继续说下去,再多的语言都没有用。
她拉过珠玉的手,把那只镯子替她戴好,温柔却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东西还你,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寝宫里太脏,她不愿进去,所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岂料这个时候,郑安却出现在院子里,恭恭敬敬地垂首道,“充媛娘娘,皇上召您今夜留宿宣明殿。”
容真停下脚步,唇边划过一抹笑意,“有劳公公这么晚还往惜华宫跑一趟。”
她跟着郑安往外走,由始至终再也没看珠玉一眼。
可是这一刻,珠玉的心里五味杂陈,灭顶的绝望将她淹没。
看情形皇上也一早就知道她会对容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而今容真将她逮了个正着也在皇上的意料之中。
可是面对这样的结局,皇上只是派郑安来召容真去宣明殿……珠玉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不甘,充满绝望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