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自保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蒋充仪,当下一五一十把自己怎么借着出宫运货之宜去那胭脂铺帮她取东西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事情交代完之后,容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可以走了。”
张素一愣,“这就……可以走了?”
他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也觉得稀奇,可容真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叫他傻眼了,“你以为我叫你往哪儿走?”
他一愣,跪在那儿进退维谷,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容真冷冷地说,“我叫你走,是要你出宫去,有多远走多远。”
张素一听就开始哭喊,“哎哟我的主子呀,您叫奴才往哪儿走啊?奴才在这宫里活了大半辈子了,眼下都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出了宫,您要奴才做什么养活自己啊?”
他在那儿嚎得哭天抢地的,容真却是不耐烦了,只留下一句,“不走也行,一炷香之后,我会派人来带你去尚衣局的姑姑那儿,这事儿不小,她管不了的话,大不了再把你送去刑部,到时候该杀该斩,随你的便。”
她倏地转身离去,背影清瘦楚腰纤细,可那个身影充满决绝的意味,不给人留半分余地。
长顺的死总算叫她想明白了,她不对别人狠一点,别人就会对自己狠十倍。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叫她狠一些,先下手为强。
今后的路很长,她从前光想着怎么上位,怎么得到帝宠,也是时候做个损人利己的人了。今后她不仅要上位,还要一个一个踩着人上去,她每走一步,别人就得退后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