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长顺见如贵嫔的车辇听了,也便叫人停下了步辇。容真抬头看去,华贵的车辇端端正正停在路中央,一动不动,凛冽寒风也奈何不得。
她面无表情地吩咐闲云,“去问问怎么回事。”
于是闲云点点头,往红映那儿走,没说上几句又回来了。
“主子,红映说是如贵嫔忽然胃疼,所以停了车,以免颠簸着更难受。”
容真没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步辇上,没有遮挡物的步辇自然不如对方的车辇,稍微起阵风,寒意都直钻衣领。
胃疼?颠簸?
她轻飘飘的看了眼这平坦宽阔的露面,恐怕对方所谓的颠簸指的并非这宫道,而是……她傅容真的后宫之路。
闲云担忧地看了眼容真发白的嘴唇,“主子,您身子还虚着,恐怕受不了这寒气……”
“无妨,候着便是。”她淡淡地答道,目不斜视,“宫有宫规,她是贵嫔我是嫔,虽是一字之差,但我始终要低人一等,不可逾越。”
“可是这样耗着也不是法子啊,奴婢只怕主子还会病倒。”素来稳重的闲云都急了,“不然奴婢去跟如贵嫔说说,求她通融通融,毕竟主子身子不好——”
“不用。”容真转过头来看了闲云一眼,眼里有安定人心的力量,“为不为难我是她的事,但守不守规矩是我的事。眼下我倒是恪守宫规,半点不逾越尊卑之分,可她……”唇角轻扬,哪怕眼中并无笑意,她的声音也是愉悦的,“我倒是巴不得生场大病。”
闲云一怔,随即会意,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逝去,一直到容真手里原本滚烫的暖婆子都被捂凉了,面上不见丝毫血色,如贵嫔的车辇才终于缓缓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