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早就料到他不会站出来帮自己,而这顿打却是她存心讨来给他看的。
当下也只是默默的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刑具摆好,大殿外传来木板打在皮ròu上的沉闷声音。
顾渊像是没听见似的,径自走到桌后坐了下来,而顾祁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色苍白,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往外面瞧上一眼。
顾渊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这几日学了些什么?”
顾祁神情有些恍惚,注意力全部在殿外,似乎在努力分辨那些嘈杂的声音里有没有那个女人的哭声。
“祁儿。”低沉的声音放大了些,终于拉回了顾祁的思绪。
他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慌地望着桌后的顾渊,嗫嚅道,“儿臣……儿臣在。”
顾渊严厉地看着他,眉头微皱,“周太傅难道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不因物喜,不以己悲吗?”
顾祁一张小脸苍白苍白的,咬着嘴唇不知如何是好,明明为容真受罚而愧疚,却又不肯开口求情。
顾渊看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终于扶额,叹了口气,“郑安,派人送大皇子回去。”
顾祁被带走之后,顾渊也没能静下心来处理政事。外面的板子还在继续,一声一声,极有规律地传进大殿里。
昔日他在窦太后身边时,也曾因犯错挨过板子,知道那滋味是什么样的。
眼下,容真清瘦柔弱的模样浮现在眼前,他知道那种痛苦于她而言比自己还要难以承受。
最后,外面没有声音了,容真满色惨白地趴在凳子上,一动不动,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