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倾注意到她停下了筷子,皱眉问:“怎么,菜不合胃口?”
她摇头。
“今天水放的有点少,饭太硬了?”他记得她喜欢吃软一些的米饭。
她还是摇头。
“那是什么?”严倾挪了挪椅子,坐下来抬起她的下巴,结果看见她眼睛似乎有些潮湿,表情顿时一滞,“……到底怎么了?”
尤可意不想那么矫情,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天气太热了,教舞教得又累又热。”
严倾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再等等,再过两三个月该攒够钱买空调了。”他安抚似的摸摸尤可意的头,“乖,再忍忍好不好?车行的生意还不错,最多再等四个月,一定能把空调给你安上的。”
尤可意点头,心里一片潮湿。
半年以来,他们过着普通人的日子,起初是非常拮据的。但严倾从来没有说过累,车行起步的时候,为了和镇上的人把关系处好,方便以后的车行运营,他默不作声地帮着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谁家的热水器坏了,有严倾。
谁家的厕所堵了,有严倾。
谁家的车坏了,他拎着包二话不说上门修。
……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镇上的人都喜欢上了这个沉默踏实的青年。
只有尤可意知道他曾经是个叱咤风云的人,虽然并不是正业,但一呼百应的日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风风光光的。而今他屈膝到了这种卑微的程度,为她、为了他们做着一些让她心酸心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