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尤可意似乎终于从望着窗外的状态苏醒过来,慢慢地动了动,支着身子爬了起来。
头很疼,不光是后脑勺的伤口,脑子晕乎乎的,爬起来的一瞬间有点天旋地转,有点恶心想吐。
她支着身子坐了一会儿,好像在等待这阵眩晕过去,然而眼前一直是这种眩晕状态。她顿了顿,终于不再等,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针管。
护工还在睡,她穿着宽松轻薄的病号服,脚下是柔软的拖鞋,就这么一步一步无声无息地往门外走去。
吱呀——
门开了。
她撑在门框上休息了一下,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了门,朝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
窗外下雪了,还是那种雨夹雪,湿润又阴冷,丝毫没有属于下雪天的美好温情。
严倾站在落地窗前,第无数次往尤可意的手机上拨号,然而回应他的依然是关机状态。
他的心一直紧紧揪着,从尤可意昏倒那一刻起,到她被母亲带走,再到现在。
他觉得有些窒息,心慌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这一个下午,他找遍了他知道的几家医院,总是在军区医院问到了尤可意的消息。
前台护士告诉他,尤小姐没什么大碍,轻微脑震荡外加皮外伤而已,住院观察几天,回家好好休养就没问题了。
他在医院下面站了几个小时,看见尤可意的母亲来去匆匆。
最后他没有上楼,只是默不作声地回了家。
其实认识尤可意并没有多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但他却好像对她的性格已经了如指掌,比如这时候如果他出现,她一定会因为他和母亲再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