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喊叫声像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将他的心一点一点震碎,而那些碎片纷纷扬扬洒落一地,低到了尘埃里。
☆、第34章
就在梦里的那些喊叫声越来越强烈,几乎就要震破耳膜冲出大脑之际,严倾忽然间平静下来。
这样的过程反复循环过很多年,已经数不清次数。
他已经清楚地知道,下一刻,梦就该醒了。
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医院里四壁皆是洁白一片,哪怕房间里没开灯,也依然刺眼得紧。
严倾眯了眯眼,想抬手挡一挡视线,可是浑身的力气仿佛都流失了。他艰难地抬了抬手,发现手背上cha着针管,吊瓶里的液体正在与他的血液融为一体。
胃里火灼火灼的,脑子也昏昏沉沉,他慢慢地侧过头去,看见了阳台上的那个人。
隆冬腊月,阳台的门虚掩着,透过门上的玻璃,他看见栏杆前站着尤可意,从来都高高扎在脑后的马尾被放了下来,随着夜风四处飘扬,像是无拘无束的水糙。
她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背影像是一尊雕像。
不冷吗?就穿着件那么单薄的呢子大衣……
严倾的心都紧缩起来,想爬起来去为她披件衣服,却苦于浑身乏力,尝试了几下都没能支起身来。好不容易翻了个身,借着挂吊瓶的铁柱子坐了起来,结果双腿一触到地面就软了,他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