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陆扬则脸色臭臭地坐在办公桌后,拿着铅笔画糙图,间或戳破一张图纸,心烦意乱地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晚上秦真正在看电视的时候,程陆扬的电话来了。
“你觉得今天那姓张的怎么样?”他开门见山点题。
秦真的回答很中肯:“很好。”
好个屁啊好!程陆扬想骂人,但想着一打电话就骂人好像不太有礼貌,像他这种风度与帅气并存的好男人偶尔还是应该注意一下形象的。
于是他客客气气地清了清嗓子,“秦真,是这样的,关于你今天相亲的事情,我觉得对象是我的介绍的,所以对于你俩相亲的结果,我这个中间人还是应该说两句,你觉得呢?”
“你说你说。”程大爷忽然用这么客气的语气跟她说话,还真是怪渗人的。
“既然你也同意了,那我就委婉点儿说吧。”程陆扬满意地换了只手拿手机,“赶紧把人打发了,这姓张的就别考虑了!”
哟呵,果然够委婉的!
秦真没好气地说:“干嘛干嘛,还嫌今天砸场子砸的不够啊?人张先生挺好的,怎么着就该被打发了?”
“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你怎么就知道他挺好的了?秦真我可告诉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您老挑重点说行吗?”
“行,我让方凯查了一下,发现那姓张的往上数三代,家里出了个脑子有问题的。”程陆扬挺严肃的,“所以你还是别考虑他了,赶紧把他号码给删了吧!”
秦真正喝水,一口气没喘上来,那口水就呛在嗓子眼儿里了。拍着胸口咳了老半天,她又好气又好笑地问:“程陆扬你发什么神经啊?”
“我是认真的!”程陆扬急了,“发神经的是他舅公,也就是他奶奶的哥哥!”
“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程陆扬听她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急了,“怎么就没关系了?这证明他家基因有缺陷,指不定就遗传到他身上了,你看你脑子也不好使,多半基因也不太好,你俩要是结合了,万一生出个傻孩子那还怎么得了?”
“我呸!”秦真把水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程大爷我求求你,积点口德会死啊?你才基因有问题呢,你才脑子不好使呢!我告诉你啊,你要再这么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长蘑菇,指不定以后真会生出个傻孩子,这叫报应你懂吗?”
程陆扬生气了,“你这女人怎么不领情呢?我可是让方凯在办公室忙活了整整一下午才查出来的资料,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
“我谢谢你啊!有这闲工夫,你不如多作两张图,多赚点钱,这个世界需要你,人类的欣赏水平与居住环境需要你,你怎么能把大好的光阴浪费在我身上呢?你脑子里装的可不是豆沙,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啊,程总监你说呢?”说完,秦真把手机挂了,扔沙发上了。
可想而知那边的程陆扬气成什么样,肺都快炸了,越想越想不通,你说他做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她?可她居然不领情!
他不也是秉承一颗负责的媒婆心,想着要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要不谁理她啊?
想不通的程陆扬又开始给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打电话,可是连续好几次都没有人接,因为秦真把手机调成了震动,塞在沙发靠垫下面,然后舒舒服服地看起电视来。
程陆扬一个人气了半天,最后气呼呼地洗澡睡觉了。睡觉以前,他还发了个短信给秦真:明天见,秦经理:)最后那个笑脸大大的,带着一股“你死定了”的意味。
秦真睡觉以前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手机,倒在c黄上的时候,她打开来看,居然看见了十六通电话,统统都是程陆扬打来的。最后打开那条短信,她顿觉头皮发麻,但是关机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嘴角却高高的挂了起来。
她觉得他管得太宽了,哪怕身负媒婆的使命,也没有必要cha手太多,把自己当成红娘来使,可潜意识里却又为他的多管闲事而偷着乐。
秦真觉得自己中了毒,一种叫做程陆扬的毒。
隔天,晴了几天的日子又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不停歇,气温也跟着继续转凉。
秦真等了一上午也不见雨停,只得还是冒雨往程陆扬的公司跑。结果还在公交车上时,忽然又接到了方凯的电话,说是程陆扬临时有事,出去见客户了,让她晚点再去。
眼看着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这会儿难道要再回欧庭?秦真郁闷地挂了电话,还是在 ne楼下下了车,多走几步在马路边的奶茶店买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咬着吸管坐在公司大厅里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