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又站起身来,回卧室拿了c黄干净的凉被来替她搭上。
他只是不想有人病死在他家里,仅此而已!
秦真是在将近八点的样子醒来的,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一半,墙上的时钟吧嗒吧嗒走着,屋子里静悄悄的。
她坐起身来,看了眼身上的凉被,然后拎着裤子四处寻找屋子的主人。
在一楼搜寻一圈都没发现人影,她又蹭蹭蹭爬到了二楼,终于在书房里看见了程陆扬。
彼时,程陆扬正在打电话,面对窗外的夜幕低垂,只留给秦真一个侧脸。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配上这身白t恤和黑色棉质家居裤,看起来多了几分学生的味道,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感。
秦真听见他用一种烦躁不安的嗓音对那头说:“对,下降得厉害,起初我以为是近视,结果发现眼镜也不管用。”
说到这里,他倏地把黑框眼镜取了下来,不耐烦地往地上一扔,啪嗒的声音惊得秦真站在门口没敢吱声。
“……什么意思?要做详细的检查?上一次是你跟我说什么问题都没有的,怎么又要我来做检查?”他的声音饱含怒意,面部线条紧绷得厉害,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不知道那头的人又说了什么,他忽然一下站定不动了,然后低沉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你是说,我有可能什么颜色也看不到?不是红绿色盲,也不是色弱,而是完完全全的……”
那两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间挂断了手机,再也不听对方啰啰嗦嗦的长篇大论,砰地一声把手机给砸在墙上。
惊人的力道毫无疑问把手机给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