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墨色浸染得濡湿黝黑的幕布一样,但是又有很多苍白的颗粒在不断落下,墨色无边无际,几乎要将整片大地都吸进去。
陈冬亚沉默了半天,然后才伸手握住她冷冰冰的手,温言道:“一直看着天干什么?”
她笑着说:“不想让眼泪掉出来。”
虽然是笑,但无论如何听上去都像哭一样。
陈冬亚托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脑袋按下来,低声说:“傻瓜,如果那样就可以不流眼泪的话,地心引力多有挫败感?”
如他所料,那双眼睛红通通的,像是被人关在笼子里的小兔子。
陶诗的视线又一次模糊了,为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温柔,为他明知她心有他人还能无限包容她的耐心,为他的名字是陈冬亚而不是祁行这种可笑的现实……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冬亚忽然将她的脑袋贴进自己的怀里,喃喃地说:“如果不想哭,应该这样才对,把自己交给值得托付的人,换一个舍不得让你掉眼泪的人。”
她的泪珠子全部被他的毛衣吸进去,一滴都不剩。
于是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红着眼睛推开他,“陈冬亚你确定自己是医学专业而不是中文专业的?说话这么矫情这么煽情,你自己都不会醉吗?”
陈冬亚挑眉问她:“我醉不醉不要紧,重点是你醉了吗?”
“想想都醉了。”她嘟嘟囔囔地说。
“醉了?”他故作吃惊,向她张开双臂,“这么快就醉了,雪天路滑,小姐,还是快来我怀里吧!酒鬼重心不稳,摔倒就不好了。”
陶诗笑得喘不过气来,弯腰按着肚子,“疼……”
可是这样笑着笑着,她忽然直勾勾地朝地上倒去,然后迅速没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