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认真,眉头老是皱得厉害,我忍不住一直伸手去抚平他眉心的那点印记,然后继续小声解释,希望他能恢复到那个波澜不惊的状态。
他哑着嗓子问我:“所以以后都不会有陈寒了?”
“没有了。”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他伸手指了指我的心口,“这里呢?”
我脸一红,几乎是耍赖一样把头缩进他的怀里,尴尬地说:“早就没有了,只有你,只有你还不行么?”
他破天荒地幼稚了一次,嘟嘟囔囔地说:“今后都只准有我,不然你就,你就……”
我没听清他的呓语,把耳朵凑近了,“你就怎么样?”
他一下子凶巴巴地对我说:“你就死定了!”
“……”我忽然很想笑。
到后来陆瑾言烧得厉害,浑身滚烫,我替他拧了好几次冷毛巾来敷额头,退烧药也吃了,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眼看着因为药效就要睡过去。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比先前要好那么一点了,于是站起身来准备回客房。
可他却又忽然睁开眼来,准确无误地抓住我的手腕,“不准走。”
我回过头去,看见他烧糊涂了,眼神透澈又明亮,却不像以往那样能够掩饰其中的情绪。
此刻,那个总是睿智深沉的陆瑾言眼巴巴地望着我,脆弱中带着点焦虑,像个任性的大孩子。
我顿了顿,好言安慰,“不走,我不走。”
他还是不肯松手,警惕地盯着我,就好像我是个爱说谎的大骗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