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有人把我从冰窖里捞了出来,用身体温暖我那冰冻已久的心。
陆瑾言把我抱在怀里,低声说了一句:“祝嘉,别哭。”
那语气低沉温柔,似是大提琴悠扬动听的声音,在我的心弦上奏出令人颤动的乐章。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我的面颊贴在陆瑾言的怀里,视线却停留在那只钟上,这才察觉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当下一惊,微微离开他的身体,有些局促地说了句:“太晚了,你赶紧回家睡觉吧!”
他定定地低头看着我,顿了顿,才应了一声:“嗯。”
我猜他一定看出了我的忐忑与不自在,不然不会这么从善如流地拿起c黄头柜上的车钥匙,往门外走去。
我甚至觉得他一定有些不开心,认为我不知好歹,在他安静地听我倾诉这么久,并且无声地安慰了我以后,居然还被我赶走了。
而我呆呆地坐在病c黄上,听他轻声说了一句:“晚安。”
离开病房以前,他把房间里的灯关了。
我的视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甚至没有叮嘱我什么,没有说过还会再来,就这么无声地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我忽然间有些恐慌。
他会不会就这么走了,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在黑暗里坐了好一会儿,想起了刚才跟他讲的那个故事。
我打开手机,对着通讯录里的“妈妈”二字发呆,刺眼的白光把我的眼睛都晃得有些睁不开。
天知道我有多想拨通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