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说:“你想睡的一直都是我。”
祝清晨背对他,没吭声,身体蜷缩得像只虾。
他抱着她,滚烫的体温,宽厚的胸膛。
她没说过,她一直很喜欢他从背后抱她的姿势,从去年她在浴室洗冷水澡冻僵那次开始,到后来相拥而眠的无数个夜晚。她喜欢他从背后把她环在怀里,这让她觉得自己被包裹在一只安全的茧里,不需要费尽力气去冲破束缚、重见天日,不需要当一只扑火的飞蛾,为了家庭、为了事业,忙碌奔波。
她缩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叫他的名字:“薛定。”
他收拢了手臂,表示自己在听。
她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他没说话。
“是不是觉得我很没骨气,非你不可?”
他抿紧了嘴唇,仍未发话。
病房里陷入岑寂,但也只有一刹那。
祝清晨闭紧了眼,一动不动缩在他怀抱中,声音暗哑,说:“因为——”
堪堪说出两个字,话端被人接过。
身后的男人蓦然收紧双臂,声音低沉而笃定。
他说:“因为你知道,是我非你不可。”
被窝里的女人倏地睁开眼睛,看着黑暗里的病房。
后脑勺传来他似是叹息一般的声音。
他抱着她,凑过来亲她的头发,亲她的耳朵,最后停在她耳畔,用极轻极低的声音对她说:“祝清晨,矛盾很多,阻碍很多,分歧很多,危险很多。但你已经来了,就不许再回头。”
他像个孩子,赌气不肯答应她的要求,却又这样磨人地说着叫人不得不妥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