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具体状况吗?”
师傅又点头,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看出她询问的神色后,抿了抿唇,有些严肃,“起初我们以为是底层工人的罢/工游/行,要求政/府涨工资。结果后来广场上聚集了好几万人,从和平游/行突然上升为肢体冲突。”
有几十人早就预备好了汽/油/弹,照着人群砸过去,然后又袭击防/暴/警/察,将沿途的汽车也点燃了,场面一片混乱。
祝清晨攥紧了拳头,问:“有伤亡吗?”
师傅点头,“有。听说死了十三人,受伤的就太多了,我记不住数目。”
一股郁气从心底升腾而起,点燃她的神经。
薛定受伤了,瞒着不说,还一再撒谎。
她不知道自己是愤怒多一点,还是担心多一点,几乎在看见阳台上枯萎的蝴蝶花时,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以为自己已经全然接受了他的职业,了解潜在的所有威胁,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但在知道他说谎的那一刻,她才忽然察觉到内心巨大的恐慌。
怕他伤,怕他死,怕他发生意外时,她在另一座城市愉快地度假。
祝清晨再也没有开过口,就这么直挺挺坐在后座,直到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
她付了钱,道谢,推门下车。
夜色沉沉,一如她重若千钧的心。
医院,又是医院。
祝清晨恨死这个地方了,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
小时候,祝山海总是把姜瑜揍得鼻青脸肿,每当她放学回家,发现母亲不在,又不知上哪去找。
邻居就站在院子里一脸同情地看着她,说:“清晨啊,先来张阿姨家吃饭吧,你妈妈会晚点回来。”
她问:“我妈妈去哪了?”
邻居起先会支支吾吾,最后才说:“你爸妈有了点口角,你妈妈说她不小心摔了,上医院包扎伤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