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青春和苏政钦三个字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那些年好多的第一次,都是与他共同度过。
第一次逃了一整天的课,和他跑到苏州去坐船游湖。
三月的风吹得天空湛蓝湛蓝,吹得水波荡荡悠悠,他们就躺在木船上,一直待到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
他问她:“知道我为啥拉你来这吗?”
“因为明天你生日?”
“错。因为烟花三月下扬州!”
“……”
过往二十年,她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因为没有宠溺她的父母给她放纵的空间与自由。直到苏政钦出现,教会她这世上不是每件事情都需要缘由,有时候肆无忌惮去做一件事,理由可以仅仅是我喜欢,我乐意。
第一次在小吃街喝啤酒喝到醉醺醺的跨年夜,七倒八歪坐在cao场上爬不起来,抬眼却看见苏政钦不知从哪变出一只孔明灯,蹲在那窸窸窣窣写着愿望。
写好了,他扭头朝她招手,“来,一起放。”
她浑身都软了,软绵绵爬起来,替他扶着灯,看他掏出打火机点燃蜡烛。
“哪来的孔明灯?”
“变出来的呗。”
那灯从扁扁的纸变成了鼓鼓囊囊的灯笼,慢慢地,慢慢地明亮起来;又慢慢地,慢慢地有了上升的预兆。
那一刻,她看清了上面写的字——
祝清晨,等我娶你。